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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藏阿里記事本》66　蒼龍伏虎

這兩張照片，在同一個地點拍攝
一張是左邊天空，一張是右邊天空
左邊天空的雲，似在翻騰
右邊天空的雲，像在盤據

玄學中的星宿，有青龍和白虎
照片中的雲，卻似蒼龍和伏虎

曠野說，在雲下有著黑霧氣的地方，不是正在下大雨，就是在落冰雹
晴空萬里，狂風促雨，同處一境，這景象，有點詭譎
但也只有在西藏高原的夏天，才得見此景

看到這景象，突然讓我想起來一首雲南民謠老歌中的一句歌詞：
「龍不抬頭不下雨　雨不灑花花不紅」……

看這片大地，這龍，應該是常常抬頭；這雨，也應該是年年下，沒停過
但是，怎麼看不到遍地的花紅？
有的是，千百年來都不變的景致，荒煙蔓草，和，枯寂貧瘠

哦！～那首歌謠是雲南民謠，所以說的是雲南的龍，跟雲南的花
在西藏，就不管用了

不只是詩詞歌賦中的許多景象，在西藏不管用
還有很多的意境，在西藏也是行不通的
譬如說，「佛祖庇佑」這個境界，在西藏就不太靈光

因為，西藏，是世界上最多佛菩薩、最多護法神祇的地方
但是，西藏，也是世界上生活物質最貧困的地區之一

西藏人，更是世界上唸誦佛號最勤快、信仰最虔誠的民族
但是，西藏，也是世界上人畜最難生存的地區之一

這到底是，唸了佛，反而讓日子更苦？
或者是，唸了佛，還是要過苦日子？
還是，佛菩薩，根本管不了人世間的苦日子？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還要唸佛？

這個問題，曾經問了一個從六歲就開始念佛的喇嘛
喇嘛說，他也不知道？
喇嘛說，這是師父要他唸的，所以他就一直唸！

我又問他，要唸到什麼時候？
喇嘛說，他也不知道？
因為，師父沒說！

我再問他，那你怎麼不去問師父？
喇嘛說，沒辦法問了
因為，師父，已經往生了

所以，這位喇嘛，到現在，還在繼續，唸佛……
因為，這是師父交代的

現在，這位喇嘛，也收了徒弟
他也依樣畫葫蘆的，教徒弟，唸佛！

下次，有機會，再見到他的徒弟時
我還是會再問他的徒弟一次：「你為什麼要唸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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