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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藏阿里記事本》86　灌溉

這是方圓幾百里難得有房有屋有人煙的聚落
這地方鄰近一個煤礦區
這地方也是因應煤礦區而生
到這之前，我們車子幾乎沒停，一路的開
開了兩個鐘頭，到這裡時，中午十一點半

前方卡車旁，路邊，歪七扭八躺了4、5個人，
從衣著來看好像是女的，一旁站著一個男人像是在看守
我們車子經過時，曠野一點都不詫異，也沒異樣神情
車速平穩也沒減速，那，他們應該是在睡覺
是喝醉了？還是什麼工作太累人了？不知道
只是，這樣的睡覺法，我們真是孤陋寡聞了

原本以為，這是曠野安排的，中午在這兒吃中飯
因為，一進到聚落中，就看到一排房舍
每一戶的門上都各自掛著招牌，宛如一條商店街
其中一間門上就高高掛著「飯館」二字
想不到曠野居然沒有要停的意思
只讓我在車上開個窗拍了照片
我問曠野：「不在這兒用飯啊？」
曠野說了：
「這地方的補給車好幾天才來一趟，有的東西都放了好幾天了……」
接著又意有所指很含蓄的說了
這裡的海拔高度超過5000公尺，沒有水源
幾百公里都種不出農作物，根本不適合人居住
但周邊還是有一些買賣在做
千百年來的定律，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有商機
在這兒的商機，都是因應煤礦工人而生的「行業」
都是在做本地人的生意
很少有外地人會來這兒消費
原來，曠野顧忌的是這個
原來，另一間門上掛的是「姐妹茶館」的招牌
在這兒要活下來都已經很困難的地區，哪還有閒情逸致「喝茶」
想想也對，出門在外，平安為上
反正我們車上的乾糧、肉乾、飲水、炊具……不缺
而且本來就有不打尖落腳吃飯的心理準備，才會隨車帶那麼多食物
所以，直接就往前開

結果，午餐有沒有吃？
答案是，沒有！
因為曠野今天打定主意就不停車吃飯
曠野解釋，我們現在在的地方，是西藏阿里最荒涼的地區
在這方圓幾百公里內，只有這個煤礦區
以及兩個半小時車程外一個解放軍的軍營，有人居住
這一大地區，是真正的「無人區」
別看現在陽光大，天氣說變就變
所以常跑這條路線的老司機，基本上從早上出發後
都是直接開到300公里外的市集，才停車找飯吃
老司機曠野，今天也是這麼打算的
我們就在車上，靠著帶來的乾糧，撐了300公里
到晚上快九點，才吃到今天的「中餐」
不過，曠野在半途還是有停車的
就在車上吃完乾糧肉乾後，停車下來伸個腿兒時，放風箏
還有就是，下車尿尿啦！

漢軒在幹嘛？
懺悔？～不是！
沈思？～不是！
罰站？～不是！
打盹？～不是！
他是在灌溉大地啦！

這怪都怪曠野剛才沒停車到「飯館」吃中飯
車子才往前開不到二十分鐘，漢軒就尿急，想尿尿
這地那麼大，何處不能方便
簡單，車子一停，漢軒一溜煙的就往車旁跑，可見他還真的急
漢軒在那兒磨蹭了半天，我們以為他快尿好了
想不到漢軒自個兒站在那的發出聲音，又叫又笑！
我們聞聲問他怎麼啦？
他居然說：「抓不出來！」
三個大人一聽，都楞了一下，接著就哄然大笑
別看相片中的豔陽照大地，又是日正當中，當下可是挺冷的
漢軒……
褲子穿了太多件，三層
海拔實在是高，5000公尺
氣溫卻很低，7℃
結果小弟弟縮在褲襠內
這事兒，一路上都被啟軍調侃到回家
漢軒，都不以為意的跟著大夥一起笑
這一趟
辛苦硬撐之事沒間斷
趣味之事也是一籮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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