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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阿里記事本》89 土林
要往後藏，去古格王朝遺址，就要先到札達
去札達，沒別條路，就一定要穿過「土林」
土林，它不是地名，它是特殊地質風貌名稱
就因為太特殊，所以名聲蓋過地名變成地名
「土林」真如其名，集「土」成「林」
在那裡，只有兩種東西，一是黃土，二是黃沙
在那裡，沒有植物，沒有生物，如同沒有生靈般的寂靜
我們要去古格遺址，必須要到札達，就一定要先經過它
經過那沒有生機之地
到已經沒有生息的古格
今天出發時，天正下著雨，雲層非常厚
到這兒，曠野停下車子，指著正前方肉眼看不到盡頭的山
說：「土林就在裡面……」
接著跟我們解釋，遠方天空是亮的，土林就不會下雨
若土林下雨，要過土林就是項艱鉅任務
當時曠野講的，我無法體會
等真正進入土林，才曉得曠野形容算含蓄的
如曠野判斷，過了烏雲覆蓋區後
雨沒了，也看到藍天了
曠野說，跟著山轉的路，不在路線圖上
這是解放軍開建的，路基是軍用卡車壓出來的
做為運送重要物資用，同時也造福了來往阿里的司機
我們也跟著受惠，接著我們就要利用它，進入土林
遠遠的地方，初見土林風貌
它在告知來客，你們已經進入我的地界
車子再繼續開
在山高點處，土林看得更清楚
一望無際的土林
就在眼前腳下
上面兩張照片拼接起來
成為寬幅廣角視野景象，看得更明白
離開山頂，要進入土林
只有一條路可行，就是跟著清楚可見的車子痕跡走
上方有片烏雲擋住山頭，眼前遠處明暗交錯
越發顯得景色壯麗讓人震撼
往前一點，土林看得更清楚
再拍一張照片，下次不知什麼時候能再來？
就算能再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一樣的景
車子要下到山谷中
順著蜿蜒的車道痕
橫越過不是大水期的溪底
彎進兩山中間的狹窄處，正式進入土林
札達的土林，依現今土地面積測量值
以札達為中心，面積近九百平方公里
這地方在遠古時期原本是座方圓幾百公里大湖
因喜馬拉雅山的造山運動，壓迫大湖，盆地線升高，水位逐漸流失
露出水面的湖底沉積地層受到風吹日曬雨淋水流侵蝕
歷經數十萬年的自然風化，以及歲月的雕琢
形成一大片形狀奇特各異的直立柱狀非常壯觀的地質奇景
土林內千姿百態的土柱土峰
有的像是巨人的腳掌
有的像是巡航中的軍艦
有的像是棄守的軍事碉堡
有的像是神情逼真的猛禽走獸
有的簡直就是精緻的雕塑藝術品
土林內沒有路，車子都是沿著車輪壓出的痕跡在谷間穿梭
高高低低的土林就在身旁左右，前前後後伴隨好幾十公里
穿越其中，恍若置身在荒涼雄渾的原始森林中
只是這森林，是沙土堆，不是植物林
有令人回到渾沌未開洪荒時代的錯覺
當時沒看到紅光站在路邊
若有見到，一定會問一下，要不要搭便車？
一路上曠野啟軍都不給人搭便車
但這個要搭便車，不會佔到位子，也不會生麻煩事
還是不知道這是誰？這是啥？
像不像彷彿要踩平大地的巨人腳掌？
我還真希望它是巨人的腳掌
至少可以把路踩平一點
讓我們的車子不要那麼顛簸
一路上顛到這裡，胃裡翻攪到什麼胃口都沒了
好像要從山土堆中伸入人間的巨人手掌指頭
我給它取了個名，叫「伸出援手」
來幫幫老百姓，理理人間紛擾事
曠野說，還好一陣子沒下雨
現在車子是走在硬沙上
連續下雨後，這裡可是處處是爛泥
車子跑起來才叫精彩
未進土林前，無法體會曠野講的「艱鉅任務」
進到土林才覺得曠野形容的非常客氣
看照片右下方，乾的積水處，泥土的龜裂痕跡
這就表示，一旦下大雨
我們總共在土林開了兩個多小時的地方
都會成為積水泥灘與水道
在我來看，這根本不叫艱鉅任務
而是不可能的任務！
一張是去時拍得，一張是回時照得
同一個地方，不同的時間
同樣的陽光，不同的角度
兩台相機，同地點，不同時，各拍一張
一樣的光和影，造就出截然不同的氛圍
第一組
第二組
第三組
曾有旅人說
西藏阿里的霞光，屬札達的霞光最美麗
札達的霞光中，屬土林的霞光是最迷人
也有旅人說
土林最美的時刻，是在清晨及黃昏
清晨，初陽的光線照射在土林上，更能顯出土林表面的豪獷
黃昏，夕陽的餘暉飄舞在土林間，更能喚出土林多重的魔幻
我們
經過時，是豔陽
逗留時，是黃昏
離開時，是清晨
在我看來，唯有到此一遊，不同時間親身體驗
才能替西藏的阿里的札達的土林，下精準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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